1920年，京劇“麒派”艺术创始人周信芳作为青年京剧演员被商务印书馆活动影戏部选中，拍摄戏曲片《琵琶记》。其中一折戏是“南浦送别”，讲的是蔡伯喈与赵五娘新婚两个月，其父便催促他进京赴试，分别时，蔡伯喈骑马缓行，赵五娘在后殷殷相送。
当时的影视拍摄和制作技术不够先进，无法配音、配乐，主要通过演员大幅度的肢体动作和丰富的面部表情让观众感知角色。在整个剧组准备充分的情况下，前半部分的拍摄十分顺利，可拍到“蔡伯喈骑马缓行”时，扮演蔡伯喈的周信芳竟然骑着一匹真马晃晃悠悠地上了舞台，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到了，不知如何继续，导演杨小仲只能喊停。
周信芳飞身下马，问导演杨小仲为什么喊停。杨小仲说：“这是演戏，你怎么骑着真马上台了？万一出了意外，谁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周信芳虽然知道导演是为自己好、为拍摄工作好，但还是十分严肃地说：“能用真马却不用，这就是在造假，这是对观众的不尊重，是对电影行业的不尊重，更是演员对自己的不尊重。”
看着周信芳坚定的眼神，杨小仲被周信芳的艺术追求打动了，允许他骑着真马完成了“南浦送别”的拍摄。而事实证明，这匹马的确为该片增色不少，电影在上海和北京放映后，受到了观众的赞赏。
（摘自《文史博览》，文/张彦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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