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生活很清贫,但也很有趣,至今仍让我向往。 那时,每年春节我们最愉快的活动就是捡鞭筒。记得这一年的春节,我和一伙儿相仿的男女小伙伴聚集在一起去捡鞭筒。
我们听到谁家响鞭炮,就上谁家跑。到了现场不管三七二十一,争着抢着前去抢鞭筒。为此,小伙伴中炸手的,烧衣服的事情时常发生。
当我把衣袋捡满时,我又开始了给邻居女孩宋佳欣捡。此时,一块炸出的鞭纸屑钻进了我的眼睛里。我觉得眼睛很难受,就赶紧用手揉,结果越揉越难受,不能睁眼不说,眼泪还哗哗地流。此时大家都慌了手脚。
正在大家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宋佳欣从头上摘下一枚发卡,说道:“我这里有一枚发卡,我见大人们眼里进了灰尘都是用它把眼皮翻过来,就能把灰尘弄出来。”
大家听了她的话,都齐声叫好。于是,她就手抓发卡把小脸凑到离我的脸近得不能再近了,全神贯注地开始了从眼里向外弄鞭纸屑。这法子还真行,很快,就把纸屑弄了出来。当宋佳欣刚一停下动作,还未闪开身时,外号叫嘎蛋的孙石头把我俩的头向一块儿一按,我俩就措不及防地嘴对嘴碰在了一起。
在大家的哄笑当中,宋佳欣哇哇大哭,我也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因为我们这里有个众所周知的说法,就是女人第一次亲了哪个男人的嘴,就得嫁给他。后来,为了不使事态扩大,我们建立了攻守同盟,规定回去谁也不许告诉大人。
再后来,我外出工作长大成人后和现在的妻子结了婚,宋佳欣也嫁给了同村的马奔腾。去年春节,我回老家过年,见到了四十多岁的宋佳欣抱着她的孙子。在闲谈当中,我又提起了儿时亲嘴的那回事,并表示愧疚与她。
谁知,她呵呵大笑着说:“愧疚什么呀?其实那个事我当天回去就告诉了母亲,母亲说那只是一个没有根据的说法,不碍事。还说,如果你家来求婚,就把我许配给你了。可惜的是,后来您家一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听了她的话,我感慨万千:“是啊!婚姻这件事确实存在着该与不该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