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小伙子古德曼?布朗》是19世纪美国著名作家霍桑的经典短篇小说之一，充分体现了当时在清教思想压抑下人们内心的罪恶思想与现实之间的矛盾，作者匠心独运的将这些矛盾冲突通过一系列亦真亦幻的场景表达出来，形成了饱满的文学张力。本文分多个角度探析了小说中蕴含虚实结合的意境张力，激发读者去探讨人物内心的深层世界和小说主题背后发人深省的思想。
关键词：《小伙子古德曼?布朗》；霍桑；文学张力；意境张力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118（2012）07-0256-02
《小伙子古德曼?布朗》是纳撒尼尔?霍桑经典短篇小说之一。该小说充分体现了霍桑小说的典型特点：集象征主义和神秘色彩与一身。让读者在饱飨文学魅力的同时，摇曳在现实和想象之间不能自拔。因此，本文拟就小说中蕴含的文学张力展开论述。《布朗》具有浓郁的浪漫主义色彩，采用象征的表现手法，意境奇特又多变，虚实结合，变幻莫测；叙事空间交错变幻，人物角色极化与融化统一，对抗与调和并存，通篇渗透着饱满的文学张力。
“张力”一次最初出现于物理学中，后来随着跨学科的发展，由退特于1937年引进文学理论中。后经文学理论不断发展，对该理论大致形成如下诠释：在真个文学活动过程中，凡当至少两种似乎不相容的文学元素构成新的统一体时，各方互不消除对立关系，且在对立状态中互相抗衡、冲击、比较和衬映，使读者的思维不断在各极中往返、游移，在多重观念的影响下产生的立体感受。［1］由此可见，在文学作品中存在的矛盾冲突因素是文学张力存在的直接动力，凡存在对立与冲突又互相关联的地方就存在着张力。这正如中国当代诗论家李元洛所指出的：一览无余的直陈与散文化的松散，都不能构成张力，而是要在矛盾的对立统一的基础上，由不和谐的元素组成和谐的新秩序，在相反地力量动向中寻求和而不同才能构成张力。
《布朗》描述了一个原本单纯善良的年轻小伙子布朗应魔鬼之约参加了一次似梦非梦，亦真亦幻的森林之旅。在旅途中，作者用一系列奇特的森林意境向布朗展示了许多他平日里敬仰之人的不为人知的丑陋面目，并用时空交错的写作手法让他重新见证了他一生敬重还念的祖先，父母和深爱的妻子的另一面。现实和想象的巨大反铲击溃了布朗的信仰之堤，旅途过后他对生活彻底绝望并郁郁终生。布朗的旅途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任由作者思想驰骋亦不得解，也正体现了作者霍桑深受清教思想和超验主义影响的矛盾思想，也赋予文章虚实结合的意境张力。
何为意境？意境是文艺作品或自然景象中所表现出来的情调和境界，是情景和意象的融合，是实境与虚境的辩证统一的和谐体。情景即呈现在读者面前的实境，是逼真描写的景、形、境；意境即是虚境，则是由实境诱发和开拓的想象空间。虚境是植根于实境，源于实境又高于实境，是对实境的阐释和升华。但在有张力的意境中，又总是要求虚境扩大、丰富。对实境产生极大的冲击力。“直观感相的渲染”、“活跃生命的传达”、“最高灵境的启示”，宗白华先生在其《中国艺术意境的诞生》中把虚境的深邃与博大描述的淋漓尽致。在《布朗》这篇小说中，作者利用娴熟的写作手法把实境和虚境融为一体，亦真亦幻，使读者无从分辨哪些是实境，哪些是虚境，虚实结合。虚实的交替和碰撞就形成了呼之欲出的文学张力。
首先，文章一开篇就奠定了全文虚幻神秘的文章基调。小说场景部分泼墨般的渲染晦暗和神秘的氛围，营造出一种虚幻莫测的意境。故事发生在傍晚的森里。而傍晚正是黑夜的序幕，也正是晦暗的起点。作者是这样渲染场景的：
他踏上了一条凄凉的小路，两边阴森森的密林遮天蔽日，将小路淹没其中，人一走过去马上就不见了。真是没有比这更孤单的了。在这怪谲的与世隔绝中，行路人不知道数不清的树干和头顶的粗枝里可能会隐藏着什么人；于是，他脚步虽孤零零，却可能越过了许多看不见的人。［2］
在这里，作者通过自己娴熟的驾驭语言的能力用只言片语就描绘出森林中神秘、阴森的气氛。比如“凄凉”、“阴森森”、“孤单”、“怪谲的与世隔绝”等等为读者烘托出那种氛围。让读者不仅毛骨悚然，并且紧张的心又悬了起来：这黑色的森林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神秘可怕的东西呢？布朗身后的路一走过去马上就不见了，这是不是意味着通向森林的是一条不归路呢？读者就此展开无限的遐想，对答案求知若渴可又不得解。随后作者就让诸多人物陆续出场，并且每一个人的出场都带给人这样一种感觉：这究竟是布朗的梦境还是现实呢？这诸多晦暗神秘的情景牵扯在现实和想象之间。文章本身似乎是在讲述布朗亲身经历的事情，因为文章一开头就指出他吻别爱妻，踏上森林之旅；可是由“象”诱发出的“意”又让读者觉着满腹猜测，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开机屈服于自己的想象。至此，有限的“象”被无限的“意”所包含，相互牵制，相互膨胀，形成充盈的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