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汉语词典》N字母下双音节复合词结构关系考察:V+到+N。现代汉语

  摘 要:本文对《现代汉语词典》(以下简称《词典》)N字母下的所有双音节复合词的构成方式进行了考察,认为传统的复合词的五种构成方式不足以涵盖所有的复合词,复合词的结构类型分析还需要更加细致、完善的体系标准。
  关键词:复合词 双音节 结构类型
  
  在现代汉语语法学著作中,关于五种现代汉语复合词的结构类型的表述虽有些许区别,但其实质基本相同。如联合、附加、补充、陈述、支配(胡裕树《现代汉语》);联合、偏正、补充、主谓、动宾(黄伯荣、廖序东《现代汉语》);联合、偏正、述补、主谓、述宾(邵敬敏《现代汉语通论》)。
  但实际上,在现代汉语的复合词中,五种结构类型的分布决不是并重的,而是存在着严重的分布不均。有的类型下词的数量多,而有的类型下词的数量却很少,以下我们仅以《词典》N字母下的双音节复合词为例,对该点进行说明。并且,在考察中,我们发现五种复合词结构类型无法涵盖所有的复合词,还有的复合词在经历长期演变后已经失去其本意,这时判断该词的结构关系究竟是根据该词在现代汉语中的词义,还是根据该词初始的本义就成了一个问题。
  以下是我们对《词典》N字母下的1121个双音节复合词的结构类型情况进行的考察,统计的各项数据如下:
  
  由上表可以看出,几种常见的复合词构成方式出现的频率并不均衡,从高到低排列依次为:偏正、述宾、联合、主谓、述补。前三种结构类型的词占到了所有双音复合词的绝大部分。
  要说明的是,以上数据并不能精确地反映《词典》N字母下的所有双音节复合词的构成方式,因为在实际的具体统计过程中,我们发现,复合词的结构类型分析非常复杂,想要以上述五种结构类型对N字母下的所有双音节复合词进行穷尽、精确的统计是非常困难的。有些词似乎可以兼属两类,有些词难以从今义判断其结构类型,只得据其古义,而有些词则难以归入任何一类。以下我们将举例说明复合词分析的复杂现象。
  如:拟态、拟人、拟物、拟古、拟音
  以上这组词都是由一个动词性语素和一个名次性语素构成,可做偏正结构,也可做述宾结构,从词义上来说也确实如此。《词典》中将“拟态、拟人、拟物”释为名词,而将“拟古、拟音”释为动词,但实际使用中前者是否就一定不做动词,而后者就一定不做名词还有待商榷。考虑到这些词字面上的意义,我们还是把它们归入述宾式。
  又如:逆价、逆流
  以上这组词也是由一个动词性语素和一个名词性语素构成,可做偏正结构,也可做述宾结构。考虑到复合而成的词的名词性,确定为偏正式。
  再如:牛犊、驽马
  该词我们一般会将其归入偏正式,但细究起来,似乎并不是毫无争议。偏正式的词是“用前一个语素来修饰、限制后一个语素,而在整个词义的构成上,则以后一个语素为主”①。但是在这里,“犊”指小牛,似乎是该语素修饰、限制前一个语素“牛”。而“驽”是否是用来修饰、限制“马”呢?“驽”本身就是指“跑不快的马”,是后一个语素“马”的一种,该词并不完全符合偏正式的词的定义“前一个语素修饰、限制后一个语素”。或者我们可以采用葛本仪先生《现代汉语词汇学》中的说法,将其归入注释性补充结构。
  另如:脑海、脑桥、脑勺
  脑海,《词典》解释为“脑子”;“脑桥”,《词典》解释为“脑干的一部分,在中脑和延髓之间。因有横行纤维构成的了解小脑左右两侧的桥样结构,所以叫脑桥”;“脑勺”,《词典》解释为“脑子的后部”。我们大致可判定“脑”和“海、桥、勺”之间有某种修饰和被修饰的关系,但这种修饰关系并不符合传统意义上认为的偏正式“在整个词义的构成上,则以后一个语素为主”②,很难说这些词的“主”是“海、桥、勺”,因为在这里,我们是把脑的某一部分比作“海、桥、勺”,即后一个语素是一个喻体。从词义上来讲,“脑海”是将“脑”比作“海”;“脑桥”是指脑中像桥的部分;“脑勺”指脑后形状像勺的部分。虽然我们可勉强将该组词归入偏正式,但它们与典型的偏正式如“红旗、火车”等还是有区别的。
  再如:纳入、捏合、捏造、捏弄
  一般认为以上词可归入联合式,根据相关定义,联合关系应该由两个语素并列融合而成,或为同义语素联合,或为反义语素联合,两语素并列平等,有时可以互相说明注释,然而以上这些词并不完全符合联合式的定义。“纳入”《词典》释为“放进、归入”,则必然是先“纳”后“入”,两个动作有着时间线性顺序上的先后关系。“捏合”意为“使合在一起”,也是先“捏”而后“合”。如此看来,该组词不像联合式,至少不是典型的联合式。虑及汉语中的短语结构,似可在复合词构成方式中另立“连动式”一类,以区别于“饭菜、南北”等典型联合式的复合词。
  再如:哪怕、难道、难怪、宁可、宁肯、宁愿
  这些复合副词的结构类型难以判断,这些词在古代原本都有自己的实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的意义逐渐发生改变,与其古义有了很大的区别。“难道”原本是“难以道明”的意思,依此似乎可将其归入偏正式。“宁可”的“宁”原本是一个可以独立使用的副词,而“可”是个动词,若依其旧义,则应归为偏正式。
  另外,还有不少其它情况是难以分析结构类型的,如“年来、年时、年下”“腻歪、囊揣、浓缩”等。
  通过对《现代汉语词典》N字母下的所有双音节复合词的构成方式进行的考察,我们发现汉语中复合词构成方式是非常不均衡的,且复合词构成方式的分析是非常复杂和困难的,现代汉语教材中的五种结构方式并不足以涵盖所有的复合词。尤其是一些在历时演变中词义已经虚化了的词,从其字面上已经很难判断其构成方式了,如何将其归类,依据什么样的标准?这些问题的解决还有待于建立更加完善的复合词类型判断体系和更加细致的判断标准及依据。
  
  注释:
  ①②胡裕树:《现代汉语》,上海教育出版社,1995版,第214页。
  
  参考文献:
  [1]现代汉语词典(第5版)[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
  [2]胡裕树.现代汉语[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5.
  [3]黄伯荣,廖序东.现代汉语[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
  [4]邵敬敏.现代汉语通论[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8.
  [5]葛本仪.现代汉语词汇学[M].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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