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警察”古远清】 中国刑事警察学院女生

  “学术警察”一词,据陈平原在《告别一个学术时代》一文中考证,出自哈佛大学教授杨联升之口。1945年,杨氏恭贺胡适出任北大校长,并为中国史学的发展献计,提出中国需要很多“汉学界的警察”。这里说的“汉学界的警察”,是指那些维护学术的神圣,敢于和剽窃、造假、吹捧等不正之风作斗争的人。陈平原认为:推动学术的发展,主要不是靠政治权威和大众传媒,“而是学界及师友间的互为‘诤友’――互相敬畏,互相监督,互相批评。在此意义上,我们需要各种外在的以及内在的‘学术警察’”。
  由此想到远在武汉的古远清,就是一位不为人们所注意和重视的“学术警察”。
  之所以把“学术警察”这顶帽子送给迈进古稀之年的古远清,是因为:
  一是他敢向号称“文化昆仑”的名人打假。如评论某位名人的他传和自传时,多次指出其诸多伪造自己的历史之处,由此被对方告到法庭。
  二是他敢于向学术权威挑战。最明显的是他针对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和少数民族研究所共同主编的十卷本《中华文学通史》,接连写了《请再多下一点“水磨功夫”》、《破绽甚多的〈中华文学通史〉》对其进行纠错,这无疑需要极大的学术勇气。众所周知,该书主持者时任《文学评论》主编,又是国家社科基金文学组总负责人。向这样的名人“开刀”,按世俗之见,无异于堵住自己今后申报课题和上“文评”的门路。但古远清不考虑这些,被评者也很有风度和雅量,还专门去信向其表示感谢,两人由此成为诤友。
  古远清这位“学术警察”的指挥棒不仅指向“文化大师”,也指向其他学者。如他在《文汇读书周报》写的《请勿“补划”右派》,就指出叶永烈著的《反右派始末》、陈思和主编的《中国当代文学史教程》、包忠文主编的《当代中国文艺理论史》和杨守森在《文学评论》发的论文,均把所谓“修正主义者”巴人、宗璞当成“右派”的谬误。
  俗云:剃人头者人亦剃其头。古远清出版的《台港朦胧诗赏析》、《台湾当代新诗史》,因意识形态不同,更由于搜集台湾文学资料的不易,出现一些误植,遭到对岸“学术警察”的痛批。古远清对此采取豁达的态度:“不批不知道,一批做广告。”在欢迎对方批评的同时,他坚守“台湾文学是中国文学一部分”的底线,同时接受纠错的批评。再版时,他将史料的误差全部纠正过来。他和台湾一再作文批评他的向明、刘正伟、落蒂等三位诗人不打不成交,成了好朋友,在海峡两岸文化交流史上传为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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