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球场与一位黑人运动员的传奇 猝死球场的运动员

  2007年8月底至9月初,阿瑟・阿什中心球场第十次成为全球注目的中心。   阿瑟・阿什中心球场是美国网球公开赛的中心赛场。   作为每年全球四大网球公开赛中最后举行的大赛,美国网球公开赛的奖金是“四大公开赛”中最高的。每年都有无数网坛精英、俊男美女为了美国网球公开赛冠军头衔和35万美元的奖金在高温潮湿的赛场上厮杀。比赛是残酷的,最终能站在华山之巅――阿瑟・阿什中心球场,并接受人们欢呼祝福的只有一个人。而在岁月如风的淘洗中,霸者终有退位让贤的一天。永恒不变的只有一样――
  阿瑟・阿什中心球场!
  
  坐落于纽约Flushing Meadow park的阿瑟・阿什球场,是全世界最大的室外比赛网球场。它拥有22547个独立座位,90个豪华包厢,5个餐厅和2个球员休息室。
  1997年,当这个国立中心球场落成时,美国网球协会决定把新球场命名为阿瑟・阿什球场,并取代路易斯・阿姆斯特朗球场成为美国网球公开赛的中心球场。
  这么命名,为的是纪念传奇黑人网球运动员――阿瑟・阿什。
  
  曼德拉比温网冠军更重要
  
  美国网球公开赛有126年的历史,见证了多少网坛高手,成就了多少丰功伟业。远如西亚斯在1881年~1887年的连续7次问鼎;近到桑普拉斯的四夺冠军和费德勒的三连霸。与这些人相比,阿瑟・阿什的网球成绩算不了什么,为什么这个国立的中心球场会以这位黑人运动员的名字来命名呢?
  因为阿瑟・阿什这一名字并不仅仅意味着网球,他的传奇一生给他的生活世界带来了不同的、更积极的东西。阿瑟・阿什并不仅仅是一名网球运动员,更是一名反种族歧视者和人道主义者。
  作为一名网球运动员,阿瑟・阿什当然是非常杰出的。
  阿瑟・阿什于1943年7月10日生于有强烈种族隔离传统的城市里士满――南北战争时期南部联邦都首府,童年的他在种族歧视的冷眼中度过的。
  1963年,20岁的阿瑟以大学生的身份被选入美国戴维斯杯代表队,他是第一位非洲裔的美国戴维斯杯队员。在他参加的32场戴维斯杯比赛中,阿瑟赢得了其中的27场,先后5次帮助美国队夺得戴维斯杯。
  1969年是阿瑟重要的一年。作为一个正在上升的国际级球星,他夺得了美国公开赛的冠军,以主力身份为美国赢得当年的戴维斯杯,并在年终成为第一位世界排名第一的黑人球员。1970年,阿瑟再次站在网坛巅峰――把澳洲网球公开赛冠军收入囊中。在1975年,阿瑟收获了一个美妙的赛季和辉煌的时刻――以32岁的“高龄”击败当年风头正劲的康纳斯(罗迪克的现任教练,8次大满贯得主),成为温布尔顿冠军,是第一位夺得网球大满贯男单冠军的黑人选手。正当阿瑟的职业生涯步入黄昏之时,疾病却打乱了他的计划。1980年,他被诊断出患有心脏病,不得不退出网坛。虽然如此,网球却并没有忘记他。1985年,阿瑟毫无争议地入选网球名人堂。
  阿瑟不仅网球技术出众,他也为网球制度的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20世纪60年代末,随着媒体的发展,网球的受欢迎程度和商业潜力都有了极大的提高,但球员的奖金却大大低于这一发展幅度。也许出于美国南方人特有的敏感和反叛,为了球员们的利益和公正待遇,阿瑟与其他几名运动员在1969年底发起创立了ATP――职业网球协会。是那样一个小小的、举步维艰的开始,发展成了今天健全的网球世界,也使现在的球员们能享受高额的回报。
  而作为一名反种族歧视者和人道主义者,阿瑟的成就更加突出。
  1969年,阿瑟赢得美网冠军震惊世界,在颁奖典礼上,他慷慨陈辞,严厉地抨击了种族歧视以及种族隔离。随后,作为美国一号选手和世界最佳球员之一,阿瑟申请去参加享有盛誉的南非公开赛的签证,但因众所周知的肤色而被拒绝了。尽管早有预见,阿瑟还是决定采取更为勇敢的行动。他呼吁将南非从巡回赛和戴维斯杯中排除,以示对种族隔离制度的抗议,并曾因在南非大使馆前示威而遭逮捕。很快阿瑟的提议得到网球圈内外很多名流和组织的支持。事实上,阿瑟提升了全世界对南非种族问题的关注和反感,而南非国内也被他的行动所鼓舞,南非诗人唐・马特拉在给他的信中写道:“你使我们的黑人青年看到我们能与白人竞争并获胜。”退役后,他不断为争取黑人民权而积极奔走,他的行动,鼓舞了无数人。
  阿瑟曾说:“我最开心的不是赢得温布尔顿,而是看到曼德拉被释放。
  
  绝症缠身,国葬送行
  
  然而,命运之神却没有眷恋他。由于有心脏病,阿瑟分别于1979年和1983年两次接受心脏手术。
  更不幸的是,他在1988年被确诊因5年前的心脏手术输血而感染HIV病毒。
  但阿瑟并没有自暴自弃,而是一直与病魔对抗。出于对隐私的保护,更出于有利于女儿卡米拉成长的考虑,在好友和医务机构的帮助下,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被保密了下来。后来由于新闻界越来越大的压力和为了中止种种的讹传,阿瑟在1992年4月8日的记者会上公开了病情,随即他得到了广泛的同情和支持,并促使他将最后的生命投入到防治和帮助艾滋病人的事业中。在阿瑟生命的最后一年里,他不断为AIDS的防治而疾呼奔波,并建立帮助青少年基金和开办以自己名字命名的都市健康学院。
  曾有球迷写信问他:“上帝为什么要将这种可怕的疾病降在你的身上?”
  阿瑟回答:“全世界有5000万人打网球……5000人来温布尔顿,50人进入正赛,4个人进入半决赛,2个人进入决赛,在最后捧杯的那一刻,我从来没有问上帝为什么胜利的会是我,所以,关于AIDS,我也不会问他为什么。”
  在阿瑟女儿5岁的时候,1993年的2月6日,阿瑟走了,美国为他举行了国葬。阿瑟离开他的家人,离开世界,投入了上帝的怀抱。他故去的时候,艾滋病在美国已不再是恐慌和厌恶的代名词。
  1997年,在阿瑟・阿什去世4年后,新建成的美国网球中心以阿瑟・阿什的名字命名,他的传奇人生被永远地写在历史上。
  也许,是网球造就了阿瑟・阿什,而阿瑟・阿什也让网球运动有了另一种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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