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小路 乡间小路即景

  夜深了,月亮渐渐地升高了,屋外平地上孩子们的微笑,已经听不见了;奶奶在房间里拍着弟弟,轻轻地哼着儿歌,哄他入睡。我悄悄地换了件短装,带上门走出房间。  走过屋前的平地,便是一条弯弯曲曲的田间小路。在这凄清的夜晚,这条小路显得有些孤寂。路的一旁,长满了不知名的小草,还有杉树,郁郁葱葱的。路的另一边是村里的一条灌溉渠,渠里的水潺潺地流着,奏着欢快的歌曲,孜孜不倦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路上只有我一个人。这一时刻,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一个人的。我深深地呼吸着这自然的气息,感受着夜的神秘。我不爱热闹,爱宁静;不爱群居,爱独处。此刻,一个人在这苍茫的月色下,我可以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我只要享用这无边的幽寂的月色就好了。
  月光如流水一般,稻田的远处浮起一层薄薄的青雾,那里像被镀上了一层银光,梦一般的。天上是一轮满月,周围有一些淡淡的云,但并不妨碍月光对田野的朗照,恰恰给麦田增加了一层美感。路上,月光是隔着杉树照过来的,高大茂盛的树木,落下些参差斑驳的影子。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蝉鸣与水里的蛙声了。听着它们热闹的声音,我陷入了遐思之中。
  我忽然想起割稻的事情来了。再过几天,割稻便成了农民们必须要完成的一项任务。当稻子全熟了,农民们便会全家出动,大人带着镰刀去割稻,孩子们也会跟着去帮忙照应。那个时候,虽然辛苦,但人们都会非常高兴,因为几个月的辛苦劳作,总算是有了收获。孩子的学费,老人赶街的茶钱,添衣买油,吃穿家用,都有底了。
  那真是个热闹的场景。我想起了那首优美的小诗《稻谷熟了》:
  这个季节,田野有大事发生/连片的稻谷正在向风告别/向天上的云,向渐渐降温的太阳告别/向露珠和飞来飞去的麻雀告别/低垂的稻穗做好了迎接收割的姿势/村庄比往日显得更沉稳/像男人走在大地上的脚步/喂奶的女人随时准备放下怀中的孩子/手握镰刀,走向稻禾齐腰的田野深处/稻穗上的谷粒,各自抱紧雪白的米粒/直到送进磨米机转动的轮子/大片大片稻禾倒下身子/田野敞开胸脯,谷桩裸露……
  这不正是将要来到的那个时刻吗?那个日子也许不会太久了吧。但愿那时,我能放假回到家里,也能帮帮父母。我这样想着,轻轻地一抬头,不觉已是自家的门前。轻轻地推门进去,奶奶和弟弟已经睡着了,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拧亮台灯,打开一本书读了起来。
  【作者系湖北省公安县南闸中学荷苑文学社社员,指导教师:覃启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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